圣父可以通过自己对过往灵魂的审视于判断来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进行较为准确的预判,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想到露琪亚会交还神力,虽然露琪亚所拥有的神力并没有贞德或者贝亚特丽切多,但那也是占有圣父六分之一的神力,如此一来——只剩下贞德这一位圣子的神力没有回收,如果能获得贞德的神力,那么圣父要成为圣灵就非常轻松了。
而露琪亚,因为失去所有的神力,她再也不是圣父天界的灵魂,她第一次感到失去归属的感觉是如此的虚空——但如果这样能让天界天使的伤亡下降,能让圣父成为圣灵后不会去领导一个空壳般的天界,露琪亚觉得非常划得来。
所以,在这点上她倒是跟贞德同步了。
露琪亚的离去让整个天界都震惊了,他们完全不明白如今只有她一个圣子为何会选择离去,而残留在他们脑海里的来自露琪亚的那让他们头痛欲裂的代理神谕也随之消散,一时间他们还没接到圣父的神谕,于是便按兵不动。
当然,阿瓦隆的部队也察觉到了这点,虽然不知道圣父天界发生了什么,但但丁知道这是入侵梵蒂冈一个天赐的大好机会!“现在的天使们不知出了什么事全都陷入了瘫痪中,”但丁在军政会议上说道,“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我们不必再跟梵蒂冈外围的部队对碰,让梅林直接将我们折越到梵蒂冈内部,将梵蒂冈所有的天使都驱逐完毕之后,我们——就可以进行仪式了。”
“事不宜迟,马上整理部队,然后准备折越!”
各自的指挥官都纷纷到达各自的兵营去整理部队,一小时后他们便将部队整理完毕集结在罗马的外围,而但丁也通知梅林马上将他们分批折越进去梵蒂冈的内部。不过梅林提醒说由于梵蒂冈内部到处都布满了天使,只有几个地方能折越部队,而且为数还不多,所以折越进去的部队要尽快为其他部队争取折越空间。
“梅林,将我们折越完毕之后,就将罗马外围,以及位于佛罗伦萨的阿瓦隆部队以及已经接受腐化的人们折越回去阿瓦隆,”但丁最后补充道,“圣父极有可能在罗马的临近城市呼唤援军对我们进行夹击,我们到时候只需要防守梵蒂冈这一部分即可,不要让其他的部队跟天界军团陷入死斗。”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梅林便开始使用阿瓦隆的折越科技来帮助但丁他们进行突袭,第一批阿瓦隆的部队直接就到达了梵蒂冈的圣彼得大广场中,如果是一般城市的这种广场都应该会在旁边矗立恶魔之门什么的,但由于梵蒂冈是地表界中信仰指数最高的地方,所以整个梵蒂冈是一座恶魔之门都没有,不过这里很小,估计也不需要架设那玩意,冥界的领主也对这些狂热信徒没有任何兴趣,也就懒得在这里建恶魔之门了。
由于要尽快开拓折越空间,所以第一批过去的部队就有冥界法师维吉尔,趁着对方还在发愣的时候,维吉尔优先将圣彼得大广场的聆听者击杀,而圣父天界的天使遭到攻击之后也会反击,不过貌似其他地方的部队不会来支援,这样一来阿瓦隆的部队就可以集中火力逐个击破了!
很快圣彼得大广场的天使部队被清除完毕,阿瓦隆的第二批部队——钢铁天使部队以及阴阳师部队也降临此处,对梵蒂冈其他教堂进行逐一清理工作,然后第三批到达的机枪兵以及电磁能手进行地域侦查以及地图描绘,最后到达的是各位指挥官以及相关的灵魂,这次恩维和拉斯特就不能进来了——这里的信仰指数对于目前的他们来说依然无法承受。
当然,贞德还不急着下来,毕竟梵蒂冈的清理工作还没彻底完成。
剩下最后的圣彼得大殿,但丁和维吉尔决定就他们两个潜入进行内部清理,虽然这是梵蒂冈最大的教堂,但里面的天使其实并没多少,更多的是引导者——梵蒂冈有15个引导者,其中13个就在圣彼得大殿中,但丁的虚空重塑让这些天使毫无反抗之力,一旦其中的聆听者被击杀,维吉尔就可以轻松解决掉他们。最后,他们在地下找到了存放最原始的《旧约圣经》,然后根据仪式的需求,但丁让维吉尔暂时离开,然后让新愿牧师们进来一同架设祭坛,吟唱台以及天窗。
而负责对梵蒂冈进行二次侦查的皇家骑士团,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后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建筑,于是便让但丁和教皇海伦前去看看,最后教皇海伦双眼瞪得之大,说:“这——这是梵蒂冈教皇用来与神交流的朝圣之门,如果——能在这道门上注入相当的信仰并获得引导者的话,根据凝成传说,我们就可以在地表界通过这道门进入圣父的天界之中!”
但丁听罢点了点头,他看着这道性状奇特而造型高大的没有任何光芒的门,进行着一系列的打算。
7月6号晚,如果没有消除天启骑士们的威胁,估计这一晚是不会让贞德如此惬意的在阿瓦隆仰望星辰。这时帕鲁德慢慢地走到贞德身旁并坐了下来——当然,他也知道了贞德的选择,他没有去阻止——事情到达如此地步,帕鲁德总是觉得这一切责任都在他身上,如果他不是获得了路西法全部力量,也不会得到逾越圣父的力量,圣父也不会打算重新成为圣灵来对付他们,贞德也就不用为此而牺牲。
“帕鲁德,”贞德把头靠在了帕鲁德的肩上,“我们今晚去约会好吗?”
“如你所愿,亲爱的。”
正如当初但丁和崔西的约会,贞德和帕鲁德在阿瓦隆也学到了很多约会的方式以及了解了约会的地点,只是一直军务缠身无法实现。今天将会是贞德最后一个晚上,无论如何但丁他们都会为他们全力守护,不会让贞德和帕鲁德得到任何的打扰,所以之前贞德负责的关于冥界和爱丽丝天界的联系,全都交由崔西负责。
没有了审判之神,没有了傲慢之端,如今在阿瓦隆里任性撒娇的是一个名叫贞德的女孩,在阿瓦隆里任由爱人欺负的,是一名叫帕鲁德·阿洛根的男子,他们逛遍阿瓦隆所有的店铺,像年轻的情侣一样跑到摆在路边的摊位上大肆吃喝,然后美美地去看一场关于爱情的电影,最后再回到星海之丘上仰望银河。“知道吗帕鲁德,我是由圣父注入一个名叫贞德的法国女孩的人格而制造出来的灵魂哦,”贞德让帕鲁德把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在你还没出现之前,后世的人一直成我为‘铁处女’哦!你到底是多厉害啊,铁的你都能随便攻破,正因为如此,审判之神才失去意义的呢!”
“让审判之神见鬼去吧,以后审判之书就是拿来写我如何攻破你那铁一般的处女身份,”帕鲁德笑着说,“所以别把它给但丁那个无聊的神父,给我多好!”
“好好好,给你就给你啦,”贞德抚摸着帕鲁德那苍白的头发,“只是不要写的那么邪恶哦,别弄得好像我跟拉斯特一样的女孩似的。”
“那个四处留情的**怎么跟你相提并论?她也就适合恩维这种货色的灵魂而已,”帕鲁德回应道,“我可是傲慢之端,三位一体中最强大的恶魔,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呢?”
“是啦,帕鲁德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强大的啦!”
“知道的话,那你还抛弃我选择投入圣父那个闷骚老头的怀抱中?”帕鲁德开玩笑地说,“想当年他看你的眼神总是让我很不舒服呢,弄得我对你紧张兮兮的,现在倒好了,我成了被抛弃的那个了,太可恶了,世态炎凉啊!”
“谁让人家现在手握大权,拥有三位一体中三分之二的领地,而且目测还没有另一半呢!”贞德也开玩笑,“反倒你,三位一体中傲慢的消散让你一蹶不振了,只能躲在这个地方装无业游民了对不对?”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总是在这种时候伤我心……”
从远处听到这些对话的话,也许会认为他们会有更加美好的明天,也许他们会永远地在一起,一直如此相亲相爱下去,但如果靠近一看——泪水早就占据了两个人的脸庞,但他们都没有想要哭的意思,一边说着这些只有凡人才会开的玩笑,一边撑起自己认为最好看的笑容,打算深深地印在对方的记忆之中。
这就是贞德和帕鲁德,仅仅是一对极为平凡的小情侣,仅仅是一对——即将永别的情侣,罢了。
7月7号,但丁在阿瓦隆将负责诗唱班的13位新愿牧师,负责祈祷的3000名教徒都召集了起来,看着他们一脸无奈的表情,但丁突然笑了下,说:“贞德大人一定能感受到你们的心情的,这才是我新愿教忠实的教徒。你们是荣幸的,3年来你们与我共同见证了两个宗教的神迹,所以今天——我们将以凡人的身份,给贞德大人送上最后的一段路程。所以各位,请见证贞德大人的这份决心,然后将它铭记。”
“谨遵神谕。”
虽然说梵蒂冈占地面积并不大,但容纳一辆大型折跃飞船的面积还是有的,但丁将这些人员通过这种方式运送到圣彼得广场,然后给他们都安排了工作和位置。主持这次活动的并不是但丁——而是新愿教教皇海伦,但丁负责带路和引见,斯瑞克负责护送,皇家骑士团负责看门。
这时跨界之门打开,可以看到爱丽丝天界的主神——永恒之**丽丝双眼已经毫无生机,与崔西一样,贞德也是爱丽丝的挚友,当她接到贞德的这个决定时,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缠着抱着贞德不让她去,而是独自嚎啕大哭——显然爱丽丝已经知道立场的问题,相对于她离开圣父天界的那时,显然她已经成长了很多——甚至比过往的一万多年都多。
“这件事对于你们两位来说会很残忍,但我不得不再次拜托两位天使,”但丁向崔西和爱丽丝深深地鞠躬说道,“为了保证能将最高教义更好地刻入圣父的凝成传说中,贞德的——仪式,需要你们两个在旁边共同吟唱。要恨我怨我的话没关系,仪式完毕之后,你们——可以亲手杀了我,反正原本就是我来完成她的……”
爱丽丝拍了下但丁的肩膀并将他扶了起来,然后抱着他说:“其实——最痛苦的那位是你不是吗?所以请不要再自责了,你已经为了我们天界,为了三位一体做得够多了,现在又让你背负如此罪名,我——我才是一点都没长大呢……”
过后,爱丽丝就自行准备去了,广场中只剩但丁和崔西,但丁现在最不敢面对的就是他的爱人,贞德的替换仿佛就是但丁下的杀手,这份来自圣子的决心所带来的愧疚感,让但丁这个凡人难以支撑,估计他永远都放不下了吧……“我先去准备仪式了,”但丁向崔西行礼说道,“待会见……”
话音刚落,崔西便飞到但丁面前紧紧地吻着他的嘴,并留下了眼泪;分开之后,崔西抚摸着但丁的脸说:“这份罪恶,不是你一个人去承担的,请你记住。你们两个做出牺牲的话,我都是一万个不愿意,但如果真要在你们两个做出个选择的话,但丁——我希望留下来陪伴我的是你,因为是你让我拥有了存在的意义。”
但丁握紧了拳头,用力地点了下头——他相信,有这份爱的话,无论以后面对什么都不会再恐惧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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